窗外射来的那一抹斜阳
文/晓白
早晨,我又打开了那间包容着我的孤独,容纳我的思绪,收纳我的心情的那间办公室的大门。
房门轻推,光线犹如水的倾泻冲淡了这间房里的暗黑,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但是房后的山,山下的树遮蔽着光线,一天里,少有阳光射入这个房间。
忙完了一番例行的抹擦拖后我坐在了桌前.这时已是早上八点。我长舒了一口气,算是给自己工作前所做的一切做个结,给工作前的情绪划上了个句号。
我不知觉地把手放在了键盘上,而我的眼神却没有停留在就要翻译的文件上。我似乎心不在焉。是等待?等待着窗外百鸟的晨歌早会?还是等待着窗外松柏的微风青波?或是等待着后坡上那一簇年年开放的蔷薇用她那大红色的情怀温暖我早间未曾预热的心情?
我坐在心情的门前,等待着,等待着谁来交与我一把开启今天这扇门的钥匙?
窗外的鸟儿叽啾着。啾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将我心情的风帆扬起。
我不由地放眼窗外,望见了树枝上栖息的那一树鸟儿:鸣叫的,撒欢的,枝头跳跃的,扑扇翅膀的和正用自己的尖嘴不断梳理着漂亮羽毛的。它们是如此惬意满足,欢歌弄舞。我试问着自己,它们是在愉悦,还是在等待?它们在等待着什么?否则它们为什么在晨间虫草最为肥美的时刻却舍了大快朵颐的盛宴?
我扶键的手指按动起来,眼睛也移向了夹在文件架上的资料,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眼神在字堆里爬行,我要走进工作……
一声细长的鸟鸣按住了我跳跃的手指,我寻声窗外望去:刚刚栖息过群鸟的树上已不见鸟儿。
于是我举头再望,却让一只精灵趁机闯入了我的眼帘。
它侧倚着东窗,贴着玻璃,有影没声地观望着,像是亲近的人儿路过时怕惊扰你的沉思,无声地把心中的问候送上。
不一会儿,它就将长长的臂膀慢慢地穿过了窗,斜刺地落在桌上,亲昵地来到我的面前,触摸起我的手指来。
看着这既熟悉又生疏的斜阳,我幡然而悟,我是在等待这一抹斜阳.因为我知道今早斜阳过后,今朝不再会有一丝温暖扶窗.
斜阳前来问候或许是受朋友之托,或许是女儿的,再或是他(她)的?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是谁的不重要,而问候本身可以让我知道,能有这么多可以假以问候者的对象对我来说就是幸福,而且它会让我幸福一整天。
我懂,斜阳不会每天都来顾盼我的窗,撒在我的桌上,触摸着我的情感。但是一次斜阳的探望能置换出我内心无限的温暖我还有什么不满足?这温暖可让我心生思念时缩短我与远方亲人的距离;情感孤独时,熨平那颗时被孤独弄得皱褶的心情,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诚然,这一抹斜阳并非光芒万丈,但它斜陈的,温柔的,红羞的姿态给了我唯美的视角,真善的感受,我的一天先会被这抹阳光撩拨出一个善好的心情,再延伸出若干个美丽的遐想。有过它,即便在这间看似寂寞的房屋里关门闭户呆上一整天,我依然会觉得我就在浓浓的爱的包围之中。
明天,你还会光顾我的东窗,你这一抹晨间斜射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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